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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慎行:大医风范,视病人若亲人

    2018-12-4




        “世界上没有什么职业能比消除他人病痛更加神圣、更加崇高,没有一种职业能比守护他人健康和生命更加博大、更加伟大。在我默默坚守并为之奉献了一生的医疗事业里,我收获了无数真诚的感激。今生,我选择了神圣的医疗事业,无怨无悔。”  ——慕容慎行


        慕容慎行是福建省优秀共产党员、福建省神经内科学创始人之一、中国杰出神经内科医师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福建省杰出人民教师、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教授、主任医师、研究生导师,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原副院长。


        2018年10月16日,慕容慎行因病医治无效,在福州与世长辞,享年84岁。


        慕容慎行一生耕耘在神经病学领域的沃土上,为福建省乃至我国神经病学事业的发展做出卓越贡献,其精湛的医术和崇高的医德深受学生、同行和患者的爱戴,是业界公认的泰斗级人物。


        敏而好学,矢志做良医治病救人


        1934年,慕容慎行在福州出生,父亲从商,祖父是当地有名的中医。慕容慎行自幼聪敏好学,17岁时以优异成绩毕业于福州一中。


        受家学渊源和祖上“不为良相经邦济世,便为良医治病救人”思想的影响,1951年,慕容慎行考入福建医学院医疗系,学习成绩优异,大学三年级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当时为数不多的学生党员。


        毕业后,他以全优的成绩留在附属合组医院工作。当时的合组医院集聚了一批医学精英。


        刚走上工作岗位的他,虚心向前辈和同行学习,业务水平增长很快。他说,当时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内科林豫生主任。老主任医术精湛,敦厚慈祥,找他看病的患者很多,但他认真面对每位病人,从不马虎应付,因此上午门诊常要看到下午两三点。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敬业精神。每次查房的前一天,都要凌晨4点来到病房,了解每位住院病人的病情,充分做好查房前的准备。这种工作精神和作风,也深深烙刻在慕容慎行的行医生涯中。


        1958年,慕容慎行被医院确定为重点培养对象送往上海华山医院深造,师从著名的医学专家张沅昌教授,专攻神经内科学。在张教授的言传身教下,慕容慎行的医术大有长进。更重要的是,他从张教授那里学到了如何开展临床科研的方法。同时,受华山医院浓郁科研气氛的熏陶,他真正认识到科研和临床之间的辩证关系,也感受到科研对促进医疗技术发展的重要性。


        机遇总是垂青于勤奋者。1964年,慕容慎行又被医院派往上海外语学院学法语,两年后飞赴意大利罗马进修神经生化学。原定3年的进修虽因“文革”爆发而提前中断,但一年半的留学生涯使他开拓了视野,了解到国际医学发展的最新动态。


        慕容慎行从1985年开始对“进行性肌营养不良”进行研究,冲击这一医学禁区,为建立肌膜缺陷致病学说提供许多新的证据,并采用膜稳定剂对该病进行治疗,为这一课题的进一步研究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同时,他还开展脑血管疾病的研究,其中动脉硬化性脑梗死的高凝状态研究获省科技进步二等奖和省医药卫生科技进步一等奖。


        1992年,他又把目标转向一种可以治疗的神经遗传病——肝豆状核变性的研究。历时10余年,研究成果发表在国内外高端学术杂志上,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他还先后在国内外知名专业杂志发表了180余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他参编了“十二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神经病学》第二版教材1部,主编、副主编和参编学术专著7本,获科技奖27项。


        作为国内知名的神经内科权威专家,慕容慎行曾先后获得“中国医师奖”“中国杰出神经内科医师终身成就奖”“福建省优秀共产党员”“福建省杰出人民教师”等众多荣誉。


        不忘初心,用一生践行誓言


        “我是一名医生,更是一名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的信念。”在与年轻党员谈心时,这是慕容慎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他时时刻刻把病人挂在心头,急病人之所急,痛病人之所痛,视病人若亲人。慕容慎行用一生兑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承诺。


        慕容慎行在医疗领域工作63年,常年在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内科坐诊。因其临床经验丰富,把病人待若亲人,在患者中享有很高的声誉。


        慕容慎行坐诊有个特点,问得仔细、极有耐心,每个病人初诊的检查时间基本都要半个小时以上,以确保不会因经验主义而错误诊治。


        因为对每个患者都看得仔细认真,所以慕容慎行的坐诊时间往往拉得很长。一些患者没挂上号又求医心切,就一直等在诊室门口,对这些患者慕容慎行往往都会加号。因此常常到了深夜,寂静的门诊楼内,内科诊室还依然灯火通明。


        附一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林艾羽曾师从慕容慎行,对恩师十分崇拜和敬仰,她说:“慕容教授过硬的医术与医德体现在言行中,只要有一次同他一起看病的经历,就会一辈子铭记在心。慕容教授原定一个上午的门诊时间经常要看到凌晨一点多,午饭和晚饭长期是随便吃,连跟班的实习生都吃不消。主任给病人看病一向是一视同仁,不论权贵还是普通病人都看得非常仔细,绝对不敷衍或潦草从事,而是千方百计给病人看好病。”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荑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被后人尊称为“药王”孙思邈的这句话,是慕容慎行一生行医做人的真实写照。


        急病患者、外地患者、老年患者、残疾人等弱势群体要做影像检查,他担心患者找不到路、约不到号而耽误诊治,都要亲自带他们到科室去预约拿号。后来年事渐长,慕容慎行行走不便,就让患者搀扶着一起去。


        神经科的老年患者比较多,因此慕容慎行有个规定动作,让病人拿完药后回到诊室来。他会把每种药的作用、服用方法一遍遍仔细讲给病人听。对一些年纪特别大的患者,他还会让对方再复述一遍用法用量,以确保病人听懂了。


        跟随慕容慎行在门诊实习3年的福建医科大学学生林珊说,别人是病人找医生,到慕容慎行这儿,就成医生找病人了。“有的病人拿完药也没回来,他还会让我们再打电话过去告诉病人,药该怎么吃。” 


        慕容慎行说:“为什么要开这种药,为什么要做这些检查,把这些问题对病人解释清楚了,就能消除病人疑虑,使病人对医生的依从性增加。”病人更加信任医生,能很好地执行医生的要求,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


        对患者的无微不至的关心,也进一步促进了患者的治愈效果。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副院长王柠说,有时候慕容慎行和别的医生开的药差不多,但是疗效要比别人好很多。为什么?就是患者的信赖,使得“慕容慎行”这四个字有了医学上安慰剂的效果。


        谨言慎行,行医育人都恰如其名


        曾有人问慕容慎行诊断准确率为何会那么高,他想了想,谦虚地说:“我只不过比别人认真罢了。”


        “慕容教授是非常爱学习的,而且谨言慎行。”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副院长康德智回忆,1984年他进医院时,慕容慎行是主考官之一,“我在他身边跟随学习了半年,他家里全是书,有病人病例、医学杂志……他每天都要看。他常跟我们讲,科技日新月异,要学习新的检查技巧、思维方式。跟病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有根有据,不能乱讲,查房前一天一定要看书看病例,做好知识储备。查房时,他对病人的体检,是从头查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他在治学和治病方面都是这样的严谨,至今都没有人能超过他。”


        慕容慎行常常教导学生说,丰富的临床经验、深厚的理论修养,是一名医生必备的素质,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严谨的工作态度、认真细致的医疗作风更为重要。神经科疾病发病机理复杂,病情千变万化,且多疑难病症,有些病似是而非,很难诊断。若盲目投药,不但不能见效,还会贻误病情,痛失治疗良机,给患者带来极大危害,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慕容慎行对他的学生说,素昧平生的病人把命交给了你,没有比这更重的嘱托了。医生手上掌握的都是人的生命,而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人的生命更为宝贵的呢?


        在慕容慎行的书桌上,放置着一摞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病人的信息:某某患者、几时就诊、病情如何、家属电话。慕容慎行的二子慕容文说,每周五是慕容主任大查房时间,查房时会有研究生跟随学习。每周四晚上,慕容慎行都要看资料到凌晨一两点。


        “病床上每个病人的病情、书籍中对相关疾病的记载他都会记下来。第二天查房的时候,再一个个讲给学生们听。”慕容文说。


        近年来基因技术等新科技飞速发展,为了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慕容慎行始终坚持学习、不耻下问。“作为我的祖师爷,他碰到不懂的问题,每次都会很谦虚地说要向我请教。我解答的时候,他还在旁边认真做笔记,记完还会自己重复一遍,让我确认一下对不对。”陈万金说。


        复杂的神经系统教学课程,他讲得深入浅出、生动形象,每次授课,课堂的过道里必定站满了旁听的学生,被学生们称为“解放后华东地区神经内科最佳导师”。


        慕容慎行先后培养及联合培养硕士研究生16名,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3名,指导过的医学生、进修生更是遍布全省及国内,他们在各自领域做出了卓越贡献。


        2009年教师节前夕,慕容慎行被评为“福建省第二届杰出人民教师”。在传授、教学、解惑的同时,慕容慎行心系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生活,捐出获赠轿车转让款项24万元,在福建医科大学设立育才奖学金,资助品学兼优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


        有着63年党龄的慕容慎行,自从医以来,信守职业道德和做人的准则,坚决拒绝“红包”,决不容许自己圣洁的白衣沾上铜臭的锈斑,一些病人家属便转而送匾和锦旗。即便如此,他也认为是极大的浪费,若事先得知,必坚决劝阻。碰上一些已做好送来的,他便随手往橱柜上一搁,从不张挂。


        心中有信仰,身上有光芒。患者、同事、学生,慕容慎行用一个甲子的身体力行影响了身边很多人,成为福建医科大学传奇般的存在。慕容慎行病逝后,有网友送上挽联“世间再无慕容,我辈仍需慎行”。(综合自新华网、东南网、《福建卫生报》)